时间:2015-09-16 来源: 川报观察 作者: 川报观察
薛松
在许多人的经验中,艺术家的工作跟“创造”息息相关。他们根据自己的理解,以现实世界或精神世界为摹本,用画笔、刻刀等工具带给观众审美体验。
然而有这样一位艺术家,他的创作中却充斥着撕、烧等“破坏”行为。9月12日,艺术家薛松的西南地区首次个展“新世界”将在成都K空间举行,展出22件平面绘画和1件雕塑。它们经过艺术家的“解构”和重新“建构”,营造出一种全新的观看与阅读方式。
奔腾,布面丙烯综合材料,150×200㎝,2014
对话系列NO.16,布面丙烯综合材料,140×220㎝,2013
山水布面丙烯综合材料150×120㎝2011
他的作品,是毁坏后的重生
走进“新世界”展览现场,观众很容易感受到薛松作品的独特气质。它们一方面色彩浓重,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另一方面,作品中反复出现的徐悲鸿“奔马”,邓小平、切·格瓦拉、胡蝶、玛丽莲·梦露等名人和明星,以及可口可乐汽水瓶等符号,观众大都耳熟能详。
对于这些司空见惯的视觉形象,艺术家如何进行自己的“再创造”?薛松选择了先“解构”再“建构”的方式。“我搜集各种文字和影像资料,包括书籍、报刊、图片、碑帖、画册等等。然后它们烧成小块,留下烧灼的痕迹,或者撕成条状,一层一层粘贴在画布上,最后对整幅画面上色。”
现场展出3件“山水”主题作品,观众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其中的水景均由西方美术史名作拼接而成,河岸、山峰使用大量中国美术史传世之作,天空则是众多古代碑帖,数量有数百件之多。艺术家对各个部分施以不同色彩,用焚烧纸质材料产生的灰烬作颜料,勾画出树木、房屋以及山岳的线条。
《玛丽莲·梦露》《切·格瓦拉》等作品构思同样十分巧妙。薛松选择梦露双眼微闭、将双手置于胸前的经典形象进行再创作,他用大量梦露图片拼成画面背景,将撕、烧成小块的梦露传记拼出高光部分,以灰烬为颜料画出暗光部分,呈现出类似于版画的效果。
在日常生活中,薛松通过各种途径搜集资料,激发自己的创作灵感。他将资料分门别类存放在工作室中,以便需要时取用,这也成为其创作中最费时间精力的环节。“有次创作需要大量美元符号,我总不能用真钱吧?最后找到一种巧克力包装,一下子买了好几大箱。”
大明星-胡蝶,布面丙烯综合材料,80×80㎝,2009
玛丽莲·梦露,布面丙烯综合材料,160×140㎝,2008
名人系列-切·格瓦拉,布面丙烯综合材料,150×150㎝,2008
一场火灾烧出的艺术语言
在策展人刘淳看来,薛松的作品采用撕剪、烧烤、拼贴、组合等独特艺术手法,不仅具有关注大众文化主题的波普艺术的成分,同时对碎片与整体的内在关系也有复杂的思考。“这样的艺术语言,在西方艺术史上很难找到出处,它的开创意义是非常明显的。”
薛松上世纪80年代就读于上海戏剧学院舞台美术系。与纯艺术类专业不同,舞台美术属于综合性艺术,艺术手法更加开放和多元。在这样的氛围中,薛松先后涉猎俄罗斯现实主义、印象主义、野兽主义、抽象表现主义,以及传统水墨、书法和原始艺术,却始终没有找到适合的艺术道路。
转机源于1991年的一次意外。“我家旁边的小剧场失火,那场面吸引了很多人围观,这些所见所感为什么不能用在画面上呢?”薛松从现场捡回一些被烧毁的书、被单、手帕、画册、乐谱、报纸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开始慢慢琢磨怎么用在画布上。“有点像科学家做实验,冥冥中感到会有新的东西出现。”
从那时起,薛松的艺术视野日渐开阔,除了对文革时期标志性符号进行挪用和改装,城市时尚、大众文化符号、影视明星、跨国品牌、阿拉伯数字……均被他以焚烧和拼贴的方式组合。“通过焚烧和焚烧后的重新构建,来暗示自己的特殊立场,保持了稳定的个人风格和严肃的艺术倾向。”批评家吕澎表示。
而在薛松的手法和作品中,也隐藏着他对艺术经典的态度。“比如中国古代书法,很多都成了无法超越的经典,就算临摹几百年也够不着那些大师。所以我能做的,就是用当代的眼光来重新梳理、解构,把飞白、气韵这些抽象要素放大、提纯,让它们在我的作品中以另一种方式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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