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5-10-12 来源: 凤凰艺术 作者: 凤凰艺术
当代艺术世界里满是“街头艺术家”,但却少有像约翰·多兰(John Dolan)那般真正身体力行到如此程度的人,他花了20年时间带着自己的狗,四处流浪睡觉、绘画和乞讨。
当美术馆长理查德·霍华德·格里芬(RichardHoward-Griffin)发现了他的才能,并为他举办了一场绘画展出之后,这位曾经的瘾君子,不那么光彩的小偷,发现自己突然从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变得光芒四射。
那是在2011年,多兰在霍华德·格里芬画廊的展出票售罄,又接着举办了第二场依然十分有利可图的展出,这位艺术家一鼓作气,出版了创造销量历史记录的回忆录,《约翰和乔治:改变了我人生的狗》(Johnand George:The Dog Who Changed My Life)。
这些日子以来生活对于多兰而言变得不同了,他为自己的过去深深忏悔,迫切希望为他人做些什么,来弥补自己以前的罪过。
44岁的多兰在接受《独立报》采访时说道:“我是个残忍的罪犯,是小偷,是个不光彩的人。我用尽一切方法得到自己所想要的东西。”
“我偷窃,偷窃,再偷窃,可能还毁掉了一些人的生活。没有哪种罪行不会留下受害者,我现在也真切的感受到了。所以我的艺术都是关于回馈,尝试着弥补过去的罪行。”
多兰和一位戒毒互助所的朋友四处游走,试图帮助那些流浪汉们戒除毒瘾,找到援助机构。
如今他回到了自己旧时的落脚处,贝斯纳尔格林地区的盒子公园广场,并在那里创作了一幅由2700个指纹构成的巨幅壁画(在不少当地人的帮助下,比如四岁的马克思),以此来推广一款叫做StreetLink的移动应用,公众成员们看到街头无家可归者时可以用此寻求当地支持救援。
指纹创作而成的肖像是多兰当年的同伴维克托(Victor)。“现在维克托是最糟糕的那类流浪者。你无法找到比他更贫困的人了,穷困潦倒又年老体衰的维克托可能已经有10年没洗过澡,虱子满身,肮脏程度超乎你的想象。”
“他来自俄罗斯或者波兰,钢琴弹奏的就像你我呼吸一般自然流畅。他受过良好的训练,可以凭记忆演奏莫扎特和肖邦的曲目。他原本是想来英国找份工作,却误入毒品歧途,一切都毁掉了。”
早些年间,就像英国80%的流浪者们都遭遇着心理健康问题一样,多兰的心理问题因为抑郁和分裂更加严重。
他成长于70年代的伊斯灵顿,发现自己的“父母”事实上是祖父母,而“姐姐”却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多兰说道:“在那一刻,我完美的小世界坍塌了。我对亲生母亲没有一丁点爱,她不爱我父亲,怀着我的时候还像烟囱一样狠狠吸烟。14岁的时候我就开始吸食毒品,18岁就成了不折不扣的罪犯。我不再相信任何人,我的生命已经支离破碎。”
长期依赖大麻,时不时的无家可归,意味着多兰无法坚持做一份工作到6个月时间。在他祖母去世之后,他回家照看生病的祖父,但爷孙俩关系并不融洽,他的毒瘾和心理健康问题都更加严重了。
“我开始自己配制毒品,海洛因。它完全毁掉了我的生活。”
这位东伦敦人很可能会像其他那些流浪汉一样,堕落在街头。但是他的狗——乔治,给了他活下去的目标,多兰30来岁的那些年间,两人就坐在街头,多兰创作艺术,他笔下的伦敦写生画吸引了格里芬的注意,并让他走出了不幸的贫困。
如今多兰已经可以养活自己了,他有自己的事业,有声望(他告诉我的),“是一个国际认证的艺术家和畅销作家”,他又开始和家人联系,并且悉心照顾乔治。
但他并不满足于此,曾经导致他流落街头的毒品诱惑依然是他无法掌控的事情。
“后面的几年时间也并不是完全没问题,我打了自己好几巴掌,故态萌发,重新吸食了好几次毒品。我有了些钱(来自作品海外销售收入),我也不断警醒自己,不能浪费这些钱。”
“我是最不可能改变人生的一个人,但我却做到了。因为我想要为自己给家人带来的一切困扰,说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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