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面具 看见曾梵志

时间:2016-09-20    来源: 南方都市报    作者: 南方都市报

摘要:艺术史的书写,往往由经典画家&经典画作串掇而成。提到曾梵志,不约而同想到的是与天价拍卖联系在一起的“面具”系列。然而,经典作品“一叶障目”,艺术家丰富曲折的艺术历程、审美转换,却在符号化的认知背后隐而不见。

  艺术史的书写,往往由经典画家&经典画作串掇而成。提到曾梵志,不约而同想到的是与天价拍卖联系在一起的“面具”系列。然而,经典作品“一叶障目”,艺术家丰富曲折的艺术历程、审美转换,却在符号化的认知背后隐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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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为了敲碎单调印象,日前,52岁的曾梵志挑选自己五个阶段、近60件代表性的绘画、雕塑作品,在北京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举办个展。曾梵志抖擞出压箱底的画作,邀请大家做一次平心静气的“散步”,作为艺术家而非时尚名流的曾梵志,才再一次被公众看见。

  戴上面具,隐喻社会现实

  从早期的“协和医院”、“肉”系列,到“面具”之后的“肖像”、“抽象风景”,乃至近期的纸上创作,曾梵志近三十年的从艺经历浓缩于一方天地,每每步移景异,山回路转。

  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早期,曾梵志围绕日常生活中的肉体画过嘲世、轻松的“协和医院”系列。“戴上面具”是在1994年。那时候,曾梵志从武汉迁居北京,没有户口的他常遭居委会盘查,他觉得自己仿佛戴了个面具,真实的自我必须遮蔽起来。———因此有了“面具”里的人物:他们表情僵硬,指节硕大,似乎在指涉当代社会里普遍的异化状态。

  “面具”系列让曾梵志名声大噪。但他并不愿被定义为“面具”艺术家,而是持续探求艺术上的更多可能。

  摘下面具,从肖像到风景

  肖像画在曾梵志的艺术生涯里占据极为重要的位置。2000年以后,他开始绘制“摘下面具”的肖像,向西方艺术史中对他影响深远的艺术家致敬,也以这种形式描绘日常生活里的亲人、朋友和合作者。

  在展场,曾梵志为英国艺术家卢西安·弗洛伊德所画的两幅画像吸引观众驻足。完成于2011年的《弗洛伊德》一画,曾梵志本想拿给弗洛伊德看看,未料弗洛伊德在当年过世。这次曾梵志看到此画心情激动:“我可能再也画不出这么精彩的一张画了!”

  自2004年起,肖像慢慢从曾梵志的绘画里淡去,一种全新的,以纯粹的线条和色彩来表达自然和意识的“抽象风景”从画布上生长出来。浓烈的对比,凌乱交织的线条,翩若惊鸿的走势,让作品内蕴某种东方色彩。曾梵志站在绘于2015年的抽象风景《蓝》前告诉记者,为了画这幅画,他找来全世界所有的蓝颜色,反复研究、实验,考量各种蓝之间微妙的关系。以蓝色作底色,再以柠檬黄形成对照。“因为蒙克也喜欢画水面上的光斑,这幅画也是向蒙克致敬。”

  独特设计,展厅联接记忆

  “曾梵志:散步”的空间设计来自曾梵志长期的合作伙伴安藤忠雄建筑研究所。安藤忠雄借鉴苏州庭院的结构,用六面墙体将整个展厅隔断,营造出曲折绵延的观展路线。在所有独立的墙体上,又打开一扇边长为2.4米的正方形窗口,类似古典园林内通透的花窗。

  透过六个窗口望过去,最后一面白墙上悬挂着曾梵志作于2009年的《自画像》。画中人穿红色道袍,手握画笔,在禅凳上打坐,空中几道白线,远处氤氲山水。曾梵志说:“我喜欢用记忆将画作连接起来。”这样一幅画,和展厅入口处1990年的同名绘画《散步》相互呼应,仿佛走过了一段漫长的精神旅途,到此略作小憩。

  对话曾梵志

  被培根和弗洛伊德作品里的眼神所打动

  Q:近三十年来,你的创作经历了哪几个阶段的转变?

  A:我在创作的时候,不会真的去想下一个阶段会是什么样子。我也没想到,三十年后回头一看,变化这么大。我觉得变化都是发自内心的,这样创作我觉得有意思。

  Q:我在展厅里看到你画的弗洛伊德和培根的肖像,非常动人。这两位艺术家对你有何影响?

  A:我是比较喜欢培根和弗洛伊德这两个艺术家。比方说培根,你注意看他每一张画里的眼睛。人物的眼睛是盯着你的,你感到人物是在看你,而不是你在看他。艺术家注意眼神,还会注意到眼珠里的高光,光是如何从眼睛里透出来,它里面有非常伤感的、无法用语言传达的东西。你看弗洛伊德的作品的眼神,很容易被他打动。我自己创作作品的时候,也非常重视眼睛和观众之间的交流。

  培根自己非常独特的、个性化的造型非常有意思。我也喜欢他的画面制造出来的空间。比方说他在深颜色背景上画的蓝颜色或者紫颜色结合在一起的画面,它能够刺激到你的神经。

  Q:你的纸上作品相比于油画有非常大的变化。你以前运用西方元素得心应手,现在是不是在补一个中国文化的课?

  A:纸上系列是我从2009年开始探索的一批作品。这几年在审美趣味上自然地发生了一些变化。我除了喜欢西方文艺复兴的艺术,从2000年起,又开始喜欢传统山水画和宋元时期的绘画。以前这些东西我根本不看,一点兴趣也没有,看了也觉得差不多。它们完全被我过去忽略掉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觉得,古代的艺术偶尔一看还挺有意思。

  我慢慢地也与传统发生了一种特别微妙的关系。我不愿意用传统的手法,比方毛笔、墨、宣纸去创作,而是一直想寻找一种更当代的手法去表现宋代人的审美。我认为用材料可以达到这种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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