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艺术概念中的关键词】参与(Participation)

时间:2018-08-06    来源: 公共艺术    作者: 公共艺术

摘要:【公共艺术概念中的关键词】收录并翻译了学者、策展人和实践者就公共艺术领域中出现的关键词。ePublicart不限于引进国外的理论,望“抛砖迎玉”,激发读者就这系列关键词进行讨论或是将这些概念放在实践中去检验。 当代艺术文献系列丛书——参与 &ldqu…

【公共艺术概念中的关键词】收录并翻译了学者、策展人和实践者就公共艺术领域中出现的关键词。ePublicart不限于引进国外的理论,望“抛砖迎玉”,激发读者就这系列关键词进行讨论或是将这些概念放在实践中去检验。

  当代艺术文献系列丛书——参与

  “参与”这一概念在艺术领域中历史悠久,而且它因其形式多样的过度运用而引人注目。它后来被程式化成了一种有点不可思议的词,用来勾勒观众在艺术实践中的联系,今天的“参与”包含了一个接受者(观众)在面对一个艺术对象、艺术项目或者展览环境时,所能表现出来的所有行为。关于“参与”的想法范围颇广,从接受美学的准则(接受者总会把自己的一部分置身于文本之中来解读),到草根民主(它主张就算是缺乏经验的公民也想参与文化进程)莫不如此。甚至还不止于此,关于“参与”的一些新近方法,如罗格夫(Irit Rogoff)就建议,甚至“移目”(looking way)也可以是一种参与形式,或者说,根据对抗或否定性姿态,其特殊价值应当放在对艺术的接受这一维度中。

  从历史上来看,当观众和艺术客体之间的距离以一种中立框架来呈现(presented in a neutral framework),二者因此而在本质上变得疏远,而且预示着它们相去更远时,参与问题总是显得很危险。因此,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已经出现了许多观众插手(viewer’s involvement)艺术的形式,包括从雕塑配置中的“精神-有机”活化(psycho-organic activation),到表演艺术中,揭露关于性别的老套看法;从激浪派影响下对如何表演某些动作的指导,到对参观者资料的静态收集(static collection);从边缘艺术家的行为到业余者,所有这些作品的创作方法都关乎社会边缘群体。不过,把这些各不相同的参与形式联系起来的,却是因为相信有一种特殊的“取消”(nullification)信念。所谓“取消”,就是要求取消或废除创作者与接受者、艺术行为与非艺术行为之间的差别,最终是取消艺术与日常或社会环境之间的界线。

  Joan Jonas 在1969年作品“镜子行为表演III”

  过去几十年中,当艺术的诸多内在参与形式已经被实验过后(其范围从个体参与空间或对象体验,蔓延到所有形式的交互媒介),时至近年,风向有所转变,如今所谓的“参与”,看起来是通过观众所关心的所有领域的问题(或议题)而将他们调动起来。因此,大量诸如公共空间中的艺术(参见“公共空间中的艺术”),以一种可以激发某些特定族群去参与社会-政治论争的方式来设计,而这些论争通常由项目发起者所设计。公共性或者“社群”概念,已经凭此在很多此类艺术中有所呈现(参阅“公众/公共性”),但它(公共性或社群)不能以一种仿佛是刚诞生于一个场域之中的方式来运作。不过,只有当某人识破了参与性艺术缘之何故,且质问自身时,他才会开启一种长时间,而且不是基于固定角色之上的身份转换过程。

  Ann Hamilton在纽约公园大道军械库参与性项目“the Event of a thread_

  艺术“参与”中更新近方法的一个核心特征在于,它们不再基于传统的代议模式(representational models)了。也就是说,它们不再那么关乎对某一问题的代理式例证/表达(the vicarious illustration of a problem),不再那么关乎对一种(审美)体验,或者某一个社群观念的代理式例证/表达,而是直接去实现一种跨领域的合作。因此,在现今的“参与”形式中,来自不同领域的人合作完成一个艺术项目已属常见,(参阅“合作”词条)艺术据此越发失去对于它而言重要的维度,那么(足以渗透社会空间的)可供选择的合作类型则越多。

  泰特现代美术馆行为表演《大桥—合唱团》(2016)

  最后,如今的参与形式,其目的是想创造新的集体,创造临时的行动和利益共同体,而不是要先前那种基于不变身份基础的共同体。但这是否从事实上开启了能参与文化进程的新接受者族群,尚待观察,这就如同这些参与项目的具体形式,有多少能在真正的现实生活中被提出来还有待观察一样。

  本文出自《Skulptur Projekte Munster 07》之“词汇表”(Glossary),Walther König出版社,2007。

  作者简介

  

  ChristianHöller,日内瓦艺术与设计大学访问教授,2006-2007卡塞尔文献展杂志编辑。

  译注:

  译注:这里所谓的“参与”是一种艺术方法,但包含了社会和政治含义,甚至可以说,“参与”的新形式实际上是一种政治化的运用。如作者提到金匠学院学者罗格夫,她所提出了“移目”(looking away),也就是将目光从展览或作品中上移开,罗格夫想以此来思考观众在观展过程中参与其中的形式。此时的参与不同于常见的观展现场,观众只是一旁观者。“移目”主张把自己的目光从已获认可的策展语言上移开,她认为这种“走神/分神”形式提供了短暂的文化生成模式,从而把我们带出我们身为社会主体和文化消费者的那种惯常自我感。就政治含义而言,因为罗格夫在分析这种模式时大量运动诸如阿伦特、南希和阿甘本关于公共空间和共同体的思考。用她的话说:“我希望把艺术放到这种显身空间(阿伦特语)的关系中来思考它,是因为这一认识——当某物被称为艺术、变成一种开放的关联领域时,那么艺术作为一种参与形式的潜力也就出现了。”再者,“参与”的政治含义还包括其内容或议题乃是社会-政治的。如“公共空间中的艺术”“公共利益中的艺术”“基于社群的艺术”,都以社会-政治议题为主。作者认为如今的参与就议题而言已经全方位涉及各种领域,以此调动观众参与其中。也因此,才有了词条所谓的此类公共性或社群,不是刚诞生于某一场域(固定地点)之中,因为它要求一种长期却又非固定的角色,由此牵连到“身份政治”问题。比如在“基于社群的艺术”中,在20世纪80年代的美国兴起了围绕艾滋病的社群艺术,但参与者却并非有某种本质或固定的身份(比如要都是艾滋病感染者)。用阿甘本的说法,介入或参与的目的,是发展一种没有预设某种共性或身份来作为归属条件的共同体。也因此,有了词条中所谓的“合作”乃跨领域实践,而且,这不再基于传统的“代议模式”,此“代议”应当是指传统代议民主中,经由代表为社群或共同体发声的模式,它变成了跨领域的直接合作,用通俗的话说是想取消中间商或中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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