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8-10-23 来源: 雅昌艺术网 作者: 雅昌艺术网
丹托曾经强调生活之于艺术的重要性,他在其影响深远的《艺术终结之后》一书中着重指出:“‘生活形态’(form of life)一词来自维根斯坦,他说:‘想象一种语言就是想象一种生活形态。’我想,艺术应该也有类似的说法才对:‘想象一件艺术作品就是想象此艺术作品参与其中的生活形态。’”
“诗意的所在“的全部意义正在这样一句简短的话语中得到了完美的解释,在一个中法合作的园区内,我们不仅在设计一种生活方式与居住形态,更重要的是,我们在设计与传达一种理念,它需要借助于艺术而得以彰显。那些即将生活在其中的人们,他们在日常休闲的活动中,面对着眼前具体而别致的艺术品,其实所获得的感受,正是对自己生活形态的一种体认,因为,正是这些艺术品,深深地嵌入到我们所面对的空间中,让现实与未来以一种别致与另类的方式引发对于现实发自内心的恒久热情。
嘉宾合影
中山大学博士生导师著名艺术策展人杨小彦开幕式致辞
各界嘉宾参观艺术展品
刘建华的作品以一种恰如其分的方式提示了这一主题,仿佛从天而降的一滴水珠,却以凝固的方式竖立在原野上,让人们的想象由此而获得一种永恒的形态。其实,这一形态既是上天赐予的,也是大地自发生长出来的。以“卯榫”结构知名的艺术家傅中望这一次对于主题的阐释,正是以一颗从土地上自发生长的巨大“种子”而象征,不同的色泽表明这一象征也同样来自人的内心深处。以软材料为主体的装置艺术家王义明一直有远方与诗的梦想,他十年时间的十次西藏之行,累积的是一种对于精神世界的强烈认同,这一认同构成了一种自然的观念,强调的人与环境的协调的重要性,这一重要性犹如信仰般坚定。这正是他所创作的“幡”的主题,在风动与幡动的对峙中,体会心动的深度。来自法国的艺术家石头是一个一直把听觉与视觉结合在一起的实践者,在他看来,听觉其实也是可以被赋予某种形态的,或者反过来说也一样,视觉同样属于一种独特的旋律,只要你用心去面对。“通感”这个美学概念,对于石头来说恰恰是一种体认。这一次他把这一坚持多年的理念通过一组摆放在湖边的视觉与声音互相结合的装置而得到了实现。他的作品《声音隧道:巴黎与天府之间》,不仅联结了声音与视觉,而且背后的两个伟大国家及其艺术传统,也在这一组合中得到恰如其分的阐述。同样属于形式转换实验的艺术家是曾曦所带来的作品,他的《心象》是具体而有形状的,背后凝聚着的是人类对于光的探索与认识,以及通过这一探索与认识,对于物质世界的本质的追询与质疑。《心象》是一组竖立在野外的、以不锈钢为材料的“镜子”,他曾经通过一组随环境而不断改变的“映像”,赋予既定主题以具体的形式,从而使园区的意义得到自由的伸展。
活动现场
Fabien Villon法比安·维隆(法)《无论我去到哪方》 2018
王义明《五彩幡》2018
艺术之于生活的关系是一种想象,在这里,想象与艺术是一对互为影响的镜像,想象是艺术的内核,艺术赋予想象以形态。从这一意义看,艺术就是凝固的想象,而想象的形式就是艺术本身。其实,这只是一种理解,对于艺术家来说,这一理解也是可以化为可见的形态的。法国艺术家朱利安.德.卡萨比安卡一直以来的努力就是把经典还给大众,让社区成为美术馆。也就是说,他的方向是把想象落实到每一个人的观感当中,还原艺术本来的日常意义。这一次他所带来的《走出美术馆》,其实是他持续工作的有机组成部分。从另一个侧面阐释艺术与想象、与生活的关系的是法国艺术家菲利普.萨维尔.科林,他的《织梦》是对空间巧妙的改造,更是对梦的一种审美的落实。他用普通的材料,一系列的管状物编织成一座房子似的独特空间,让抽象与具象合为一体。我想,中国传统所谓的“天人合一”正在这一转换中得到了当代的体现。生活总是具体的,远方与诗不仅呈现为一种想象,本身也构成了个体的种种经历。加拿大艺术家顾雄的作品既联系到他个人跨越大洋从长江漂移到菲沙河谷的移民经历,更是他的情感世界长年累月游走在两大洲之间而造成的张力的直接结果。当上千白色的小船从天而降时,这一结果就获得了诗意的形态,并以此为根基走向每一个看到、触摸到这些小船的人们的内心。同为加拿大艺术家林景山则对抽象与具体有着独特的、与常人不一样的理解,他用金属材料精心打造的具象物体,比如辣椒,因表面质感与物体自然形成一种冲突,反而刺激了我们对于现实的思考,这一点其实正是理解艺术或者理解生活的重要入口,从而在感受中让生活与艺术融会贯通,成为整体。在面对生活与艺术的关系上,法国艺术家法比安.维隆则给出了另一种答案,他的《无论我去到哪方》,把汽车倒后镜作为作品的构成因素,和植物结合为整体,以图腾柱的形式,使作品自动生成一系列的现实意象,巧妙地把生活转化成一种可以持续想象的空间形态。在对待生活形态方面,或者说,通过对生活形态的再次组合而让我们面对现实,四川艺术家焦兴涛的工作具有无可替代的价值。《匍匐的形体》具有一种现实的幽默感,焦兴涛的概念是,当我们把完全不起眼的、其实却是每时每刻都在消费中获得的形体放大而安放在空间中,本身就会自动生成意义,既是对我们日常的一种明喻,更是对我们心态的一种暗示。从某种意义看,生活和艺术的关系,想象和现实的关系,就是这样形成的,诗意也正有力的嵌在其中,而让我们随时对远方有着具体的记忆。
《嫁接的种子》,傅中望,2018
《心像》,曾曦,2018
《匍匐的形体》,焦兴涛,2018
史金淞 《千创园》2018
最后,中国艺术家史金淞的作品《千创园》,既是对诗意的一种物质化的延伸,又是对现实园林所构造的境界的一种别具匠心的巧妙落实,他本身属于美学论述的园林造景的意念转化为空间的实存,提醒我们诗意的多重含意,以及在现实当中所具备的多种可能性。艺术家范勃为主的“混合小组”,在一块草地上再现了一座迷宫,这既是人们日常游戏的通道,更是诗意本身的迷宫,作品用一种直观的形态让人们介入,并能行走期间而让想象成为可能,从而化解日常生活所带来的意绪。
《梦想之笼》,菲利普·科林(法),2018
《向水而生》,顾雄(加),2018
混合小组(成员:范勃 洛鹏)《游戏通道》2018
“大地艺术”的含义是,艺术本身不再是传统所理解的样式,艺术化在空间中,通过具体材料而激活我们对于生活的想象,并让艺术与生活成为一体,不仅像本文开始所引用的维特根斯坦的话,想象一种语言就是想象一种生活,或者像丹托所延伸的意思,想象一种艺术就是想象一种生活方式,更是,通过这样的创设,让生活成为诗意的真实的载体,让远方落实为眼前的空间组合,让“所在”成为实存,让大地成为艺术本身。这就是我们的意图,更是我们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