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8-12-11 来源:雅昌艺术网专稿 作者:雅昌艺术网专稿
艺术批评在现场:
《人间剧场.林惠兴工作室开放展》学术研讨会
著名批评家李晓峰发言
李晓峰:我其实也已经急不可待。就像杨卫刚刚说的,我也是对林惠兴有很多的叹服。的确是,两年前我们在宋庄上上美术馆做了一个青年雕塑家的群展,我之前不认识他,也是朋友介绍我到他的工作室。见了他之后,我有“三惊”,第一是惊艳,这个大家看现场就知道了,他的作品其实有很多让人感到“艳”的地方。这个“艳”怎么理解?作品惊艳,灯光惊艳;第二个是惊异。其实我们很容易把它归于“现实”。它是写实?它是表现?它都不一样。不管它挂在哪个标签下,也与那个标签是突破的,那是很异类的一个存在,那么年轻,你想想,87年的;第三个就是惊喜,就是特别高兴。我们也见过不少作品,为什么一个雕塑家做点人、男孩、女孩,还是肉体,还是肢体语言,它就那么能让你感动呢?感染力怎么那么强大呢?
刚才大家也提到过“福建艺术家现象”,在序列里头,林惠兴是最年轻的一位。之后我想应该还会有的。之前我就对他很熟悉。就是他很拼,非常拼。这个“拼”就是与一般讲的“偷渡”有关。但是“偷渡”其实是一个政治语,当人类没有国界的时候谈不上偷渡,我想把它转换成一个:实际上它是一个“出走”,有时我想跟今天的场景有点不搭调。
如果在意象上那就是《荷马史诗》,他那么年轻,跟合法的案例上没有多大的关系,跟古希腊雕塑有关系,当然也没必要那么联系。那我就想到《荷马史诗》所表达的人类本能的出走意识,出征、战斗。不管是因为什么样的心情,他其实就是离开自己的故园,离开自己的亲人,寻找一种未知,达到狂欢的境界。其实他这种“三惊”,就是把你也带到狂欢的状态里来。波兰有后现代的理论研究,认为人类就是狂欢的文化。
“狂欢文化”实际上就是人们经常以狂欢的形式表达一种生命的复活、一种再生、一种生生不息,所以狂欢一般都跟交配、生殖有关系。因此林惠兴的作品中不管交配也好、生殖也好,这种意向其实就是狂欢的核心,就是生命的一种复活和再生。那么这就是人类出走的更深层的一种生命的理由,就是生命的除旧布新。所以这种情况下,他的作品的力量可能还是以最古老的人类的那种心情,不管是《荷马史诗》还是史前的原始意识,还是生殖崇拜图腾的关联度,都是在于生命的创造力。
其实这是一个老的命题,但是这个命题被林惠兴解读得那么出彩,那么惊艳。而且与今天我们的需要有那么密切的联系,因为我们知道今年港台40年,大家都好像有一种衣锦还乡的心理,所以这种情况下,忽然还有一个年轻人有那么大的爆发力,那么让人震惊的创作力,所以这个就是对我们今天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上午在看展览的时候,我有两个玩笑,跟大家交流一下。
一个是这个展览是在他自己的工作室,等于是在家里头办了一个展览;还像是一个地下展,这也是我们久违的事情,78年星星美展,谈那时早期的中国前辈先锋的地下活动的状态,这个地下活动并不是为恶的事情,而是在它还没有被认识和理解时,它已经出生了。这个“出生”其实是先锋的,是超前的。因此林惠兴的这种“地下”,我觉得在今天的中国艺术生态里,是一个特别难得的、也是几乎怀着亲切、我们仍然感到它的需要,这种所谓的勇敢爆发,让我非常有感触。第二个,就是他的展场的完成度,布置得近乎完美,但这个展场还是有点小,就是做展览还可以再大点。而我在遗憾怎么没有到更大的美术馆去的同时,我又有一个心得:“林惠兴的作品在哪里,哪里就是美术馆”!这就是我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