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8中国青年艺术家奖蔡雅玲:我还是一个艺术家,还在做作品

时间:2019-04-19    来源:雅昌艺术网专稿    作者:雅昌艺术网专稿

摘要:艺术家蔡雅玲近照图片由艺术家本人提供2019年4月3日,坐落于原中法大学旧址的艺术8举行了盛大的展览开幕和颁奖典礼。在展览开幕前,由艺术8协会主席、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前院长亨利-克洛德·顾索(Henry-ClaudeCousseau)先生出任主席的评审委员会在提前观展后经过讨论,最终将由柏乐先生把…

2019年4月3日,坐落于原中法大学旧址的艺术8举行了盛大的展览开幕和颁奖典礼。在展览开幕前,由艺术8协会主席、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前院长亨利-克洛德·顾索(Henry-Claude Cousseau)先生出任主席的评审委员会在提前观展后经过讨论,最终将由柏乐先生把奖项颁给了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的青年艺术家蔡雅玲。

在展览前言中,评为们这样评价她的创作“蔡雅玲的作品充满了女性光辉,注入了她对母亲深沉的爱”。

“女性艺术家”是蔡雅玲经常被冠以的标签。从研究生毕业到结婚、怀孕、生子,角色的转换对她的创作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她用作品重新审视自我与外界的关系、记录自己身份的变化。近年来,随着视野的开阔,她的作品的关注点从自身慢慢地走向外界。希望可以打破女性身份的局限,与更广阔的世界建立“对话”。

在35岁的年纪拿到了艺术8的中国青年艺术家奖,对于蔡雅玲来说并不算早。但对于生活中正处于复杂身份中、创作上寻求更多自我突破的蔡雅玲来说,或许这不仅仅是一个奖项的肯定,更重要是艺术家对于自身当下和未来处境的思考。

从2011年研究生毕业打到现在,你在创作上经历了怎样的过程?

我的作品从研究生开始,它好像是经历了一些艺术史的过程一样。我原来完全没有意识去想,但我现在回想,研究生毕业创作就是从材料出发,他可能加入了一点点身体的元素,但其实出发点还是材料带给我的感受。

然后,我开始文字做东西,之后就包括一开始做的我女儿对我说的一句话:“妈妈,我再也不喜欢你了”,我开始用文字去表述。

再到最近,其实关注的更多是跟母亲、跟孩子的关系。其实就是因为我那段时间关系很少有机会出去,或者是去真正的独立的去感受这个社会。所以我表述的只能是从我小身份、小的家庭出发,可能很具体。

去年,我觉得开始希望能够表述更多的共性。包括我这次在哈瓦那双年展的那件作品,《leave me alone》,我觉得它就代表着一种个性和共性,它不再只是我一个人私有的感受,而是能够传递给更多人的共鸣。

这种变化是有意识的吗?为什么会有这种转变?

我之前用头发做的一系列作品,虽然很多人都很喜欢,但我觉得其实它是一个很私密的东西,缺少共性。很多人进入不进去,特别是男性,他们没有办法理解那种关系。从自我的感受出发,从不可取代血缘出发去创作,这个东西只能代表我自己,没有办法去代表更多的人,我觉得还是不够。

你怀孕之后开始用头发做作品。

那段时间,我看我妈一直在拔白头发。中国的传统,女人坐月子要闲下来,我怀孕的时候什么都干不了,做不了什么大的雕塑,也没有办法去专门跑到工作室去做。所以我就想这么一个办法,就把这头发记录下来。我就做一个这样的框,随手拿过来就能缝,每天就像禅修一样,就只有做作品的时候,我才觉得我是还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2012年你开始用头发做了一件《2012年8月21日》,它完全是你手工完成的,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种方式?

《2012年8月21日》这件作品大概做了两年的时间,是关于妈妈作品。我收集我母亲拔下的白头发,并把他们由外向内缝在圆形画框中。从这件作品开始,我就用这种有想象一个僧人打坐的方式,这种每天做一点觉得心里特别踏实。

做的过程对我来说特别重要,就是有的人可能需要一些别的方式去抒发自己或者自我排解,它但对我来说就是作品,他能够让我感觉我能把我想要说的通过这种方式去说出来,或者表达出来,心里可能会痛快一点。

我研究生毕业创作得了学院的一等奖,之后也得了罗中立等奖项,结婚生子后很多机会就断掉了,等两三年之后再出来的时候,其实就相当于从零开始。我不希望自己放弃掉这个事情,因为从小学画画的支撑我的就是要成为一个艺术家的梦想。我还是一个艺术家,还在做作品,这条路还是要坚持。

你的作品大多从材料本身出发,像是《Polka》,如何选择材料,如何呈现?

我生完孩子开始脱发,把它拔下来,同伴记录下来,它的一有点从年轻变向衰老的这么一个过程。而且当我有了孩子之后,同时面对三代人,我明显的感觉到衰老的过程。所以我就跟我妈说咱们一起做,我们分别用对方的头发缝制这件作品。

为什么要的确良布?就是我妈小时候特别用爱用它缝衬衫和门帘,然后我就想用这种材料。它特别光,是一种很普通很廉价的材料。在我儿时的记忆力里,妈妈有一件还是特别漂亮的波点衬衫,我就希望把它做成远看像抽象画一样的图像。但你仔细看又很不一样。我妈选择逢的方式带有立体感,波点中间是凸起的,她觉得这样很漂亮。而我还是用最传统的缝纫方式,就像画素描一样,把头发一根一根排列起来。

     

 你在头发的材料尝试之后,开始尝试文字的创作,像展览中的灯光装置《妈妈》。

其实我妈妈对我来说是一个特别严厉、要求很高的人。虽然他不会去要求什么,但对我有期待。当我成为母亲之后,我才意识到母亲这这个身份需要面对很多社会规则,一方面处于本性会去保护孩子,尽可能爱她,但另外一方面它剥夺了你的很多权力、时间、精力。她会给我带来温暖,又很怕失去。《妈妈》这件作品,我通过灯光的点亮和熄灭,传递这种既温暖又冰冷的感觉。

《我还是很想你》是关于白俄罗斯一本描写二战后失去父母的孤儿的书,里面有一句我印象很深刻“我还是很想你”。这是一个小孩回忆起他的妈妈时候说的一句话,我觉得这句话特别有魔力,“还是”语言上的转折恰恰带给了你内心带来的触动。我用珠子把这句过做成门帘,你穿过它的时候,这行字就变得柔弱、晃晃荡漾起来,然后就被打散了。就觉得这种感觉特别符合我对这句话的感受。

艺术8这次奖项之后你会有在巴黎2个月的驻留机会,会有怎样的期待?

我这个机会对于我来说还挺好,因为我一直没有出过国,所有这种驻留的机会对于我来说特别重要。我可以抛开现在每天的身份、职责和角色,到当代艺术之都去转一转,看一看别人在做什么,特别是年轻人在做什么。我觉得应该会有很大的不同。

你对自己未来的创作规划是这样的?

我的思考都是从雕塑来的,我现在做东西还是会从材料本身出发。我觉得我自己出现了这种趋势,慢慢已经脱离掉对材料的关注,更关注人的身份或者社会。其实我接下来的作品想表述的是大概这个方向,未来可能会更人文或者更政治。

会做什么其它尝试吗?

我一直挺喜欢机械的!现在特别流行高科技。但我觉得高科技如果脱离掉你想表达的东西,就是一种炫技。我特别希望能把机械的东西跟我所表达的东西特别契合的放在一起,让它能够更完整的或者更突出的去表达。

你希望成为一个这样的艺术家?

虽然说人人都是艺术家,但是我希望自己的作品能更有力量些,能够创造出能代表一部分人的作品,或者说能够引起共鸣。

我觉得现在的中国其实挺有魅力的,它处于变革中。虽然有种种的约束,但同时又有很多开放的东西进来。城市在发展,极富的人和大众同时存在,民间的娱乐等种种现象都挺有意思,构成了一个我们现在的一个总体。我觉得艺术需要跟现实发生关系,被能引起共鸣,这样可能才会有价值。每个职业都有自己的价值,艺术家的价值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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