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心绘丹青 十三幅画作勾勒新闻百年

时间:2019-08-09    来源: 北京青年报    作者: 北京青年报

摘要:说到画展,就得说画什么、怎么画。有个名人说过:世界上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这次参展的画家都是老北京,我上溯三代都是纯种的北京劳苦大众。所以我对老北京的一砖一瓦都爱得深切;我还“忝称”——这不是文人之雅言——拿老百姓大实话说就是“典见着脸自称”,我是学历史的,又在新闻行当30年,所以我所画的大多是老北京的胡同、门楼,并且在历史上熠熠生辉,且与新闻密切相关。北京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历史文化名城,许多看似极普通的胡同、老屋,一旦了解了它的“想当年”,必定让人浮想联翩,咀嚼其厚重的历史内涵、体味其丰富的文化底蕴,这是一座城市的灵魂。

说到画展,就得说画什么、怎么画。有个名人说过:世界上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这次参展的画家都是老北京,我上溯三代都是纯种的北京劳苦大众。所以我对老北京的一砖一瓦都爱得深切;我还“忝称”——这不是文人之雅言——拿老百姓大实话说就是“典见着脸自称”,我是学历史的,又在新闻行当30年,所以我所画的大多是老北京的胡同、门楼,并且在历史上熠熠生辉,且与新闻密切相关。北京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历史文化名城,许多看似极普通的胡同、老屋,一旦了解了它的“想当年”,必定让人浮想联翩,咀嚼其厚重的历史内涵、体味其丰富的文化底蕴,这是一座城市的灵魂。

 

有朋友抬举,说我画的是“胡同里的中国新闻史”。

我的作品第一幅是《杨椒山祠》,“公车上书”的发祥地。这里祀奉因弹劾严嵩被害的杨继盛,清初改为松筠庵,乾隆五十二年将正屋辟为杨椒山祠。中日甲午战争后,《马关条约》割地赔款消息传来,在京应试待发榜的举人群情激愤。尽管现在有史家认为“公车上书”作为历史事件尚存疑,顶多只能称作“公车集会”或“公车拟上书”。历史细节姑且按下不论,但从此之后,全国各地纷纷组织学会、发行报纸,确是不争的事实。

我画的是今年宣南季春景色,胡同比我以前所见要干净整洁得多,松筠庵门前的一根水泥电线杆子也没了。我在画中添了些在此观摩和路过的人物,以体现时代气息。

接着就是《康有为故居》,故居位于西城区米市胡同43号。1882至1898年改良派领袖康有为在此居住,“公车上书”后不久,1895年8月17日,北京第一份民办报纸、维新派第一份报刊、由康梁等操办的《万国公报》在此创刊。北京强学会成立后,《万国公报》46期易名《中外纪闻》,梁启超、汪大燮主笔,发刊仅一个月零五天即遭封禁。它是资产阶级早期政治团体的机关刊物,除选登“阁抄”、译载新闻外,又载“格致有用之书”,探讨“万国强弱之原”,开启了真正意义上近代报媒先河,也开启了中国近代政治史、新闻史上国人第一次办报高潮。

 

今年年初我再走米市胡同,但见一片围挡,没看到故居。所以此画虽是新作,但画面却是2005年初次探访时所见的模样。

再往下是《浏阳会馆》,大家都知道谭嗣同是“戊戌六君子”之一,为了变法不惜掉脑袋,其实他还是一近代早期报人。

北沟沿胡同23号,曾长期是“梁启超故居”。前几年梁氏后人声明那儿不是梁启超故居。现“故居”铭牌已改为“四合院”。从专业角度考量,名人住过与否是“故居”认定的唯一条件,绝不能“大概其”。但对平常人而言,不论故居是这儿、还是粉坊琉璃街或南长街,都不影响其对中国历史进程的深刻影响。梁启超还是著名新闻报刊活动家,开创了全新的“时务文体”。

 

外交部街33号是清末外务部迎宾馆,民初外交部搬入,石大人胡同也因此易名“外交部街”。中国最后一批进士中名人不少,其中就有辞官投身新闻事业的黄远生,那是公认的中国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记者,他开创了全新的新闻体裁——通讯,《外交部之厨子》就是“远生通讯”中的名篇之一。

紧挨着的还有《蔡元培故居》,震惊中外的五四运动在那里酝酿;《陈独秀旧居》,在东城区箭杆胡同20号,属市文保单位。自从陈应蔡元培之聘就职北大文科学长,《新青年》杂志也从上海迁到了这里,旧居主人被毛泽东尊为“五四运动的总司令”;《每周评论》也是陈独秀、李大钊他们所创办,和《新青年》互为补充,是其时最有影响力的报纸之一。

 

当年宣外一带堪称“传媒大道”,报馆众多。一提中国的名记者,除了黄远生,就数邵飘萍、林白水。那两位所创办的《京报》《社会日报》报馆都在那儿,宣外魏染胡同的京报馆还在,我把它画了下来。

邵飘萍事迹众多不提,单说他促成北大成立新闻研究会,便开启了中国新闻教育先河,得到结业证书者有毛泽东、高君宇、谭平山、陈公博、罗章龙。

林白水是提倡白话写作的先驱者之一,其最经典者是讽喻慈禧大办七十“万寿”时所撰名联:“今日幸西苑明日幸颐和何日再幸圆明园四百兆骨髓全枯只剩一人何有幸,五十失琉球六十失台湾七十又失东三省五万里版图弥蹙每逢万寿必无疆”。1926年8月6日,因在社论中屡次抨击军阀张宗昌,林白水被张逮捕杀害。遇害时,与同一地点遇害的著名记者邵飘萍相隔近百日。因此,时人感叹:“萍水相逢百日间”。中国的新闻从业者无人不知邵飘萍、林白水,他们都以身殉了自己的事业,这两位报人都被追认为革命烈士。

 

可惜宣外骡马市大街棉花头条1号的社会日报的报馆、也就是林白水故居被推平了,后来又盖了个小四合院,号称林的故居,无语。

我这次参展作品的最后一幅是《北青报记者在“前线”》。我画了这么多历史上的老报人、名记者,也应该画新时期的年轻新闻人。所以画了汶川大地震,北青报记者崔峻在震中映秀镇的工作状态。以“前线”命名还是同事杨信的提议,新闻现场之于记者,就是战士的前线。他还和我打镲,说老焦画了这么多新闻工作者,就最后一个还活着。

我2005年曾犯神经,可着北京城瞎转悠,那时《每周评论》所在的米市胡同还在,今年再去,已消失不见。《每周评论》的报头旁有小字,说这里是其发行所,但中央党校所出的大辞典说这里是编辑部,一般的介绍都说编辑部在北大文科学长陈独秀的办公室。不管怎么说,那里都和现代史上大名鼎鼎的《每周评论》紧密相关。

 

 

 

此次展出的作品中,有几幅创作于2005年,去年底一有办展动议,今年我又赶画了几幅,凑成了这次参展的13幅。画面比较灰,偏粉了些,也是多年没动笔的报应。好在题材自成系列,也算是对自己从事的职业一次特别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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