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德树、谷文达、史金淞用什么姿态,回应生命千百?

时间:2020-09-04    来源: 凤凰艺术    作者: 凤凰艺术

摘要:近日,展览“千姿百态”在位于王府井的嘉德艺术中心开幕,这也是嘉德艺术中心在疫情之后呈现的首场新的展览。展览没有以故作深奥的艺术或是文化用词命名,仿佛在用一种大众都能理解的语言,回应这半年所经历的特殊岁月。本次展览“千姿百态”实则包含两个展览——由艺术家仇德树、谷文达、史金淞三位艺术家构成的“千百”,和由23位年轻艺术家共同参与的大型联合展览“姿态”。

近日,展览“千姿百态”在位于王府井的嘉德艺术中心开幕,这也是嘉德艺术中心在疫情之后呈现的首场新的展览。展览没有以故作深奥的艺术或是文化用词命名,仿佛在用一种大众都能理解的语言,回应这半年所经历的特殊岁月。

 

本次展览“千姿百态”实则包含两个展览——由艺术家仇德树、谷文达、史金淞三位艺术家构成的“千百”,和由23位年轻艺术家共同参与的大型联合展览“姿态”。

 

艺术家必须代表时代的脉搏


走进一楼展厅,会最先看到悬挂着的让人看不懂的繁体字、网状的丝织物,以及中间亮起的一簇簇灯光。

这个大型装置实则是艺术家谷文达从2003年便开始创作的的作品《基因项链》,但是在展览开幕前一天才彻底完成。

看不懂繁体字实则是谷文达用汉语、英语、印度语、阿拉伯语和希伯来语创造的无意义的假字,而网状的丝织物实则是艺术家从20多个国家收集了近20年的人的头发。

地上散落的毛线球的本体也是头发,并且由人工一点一点编织而成的。从2003年开始,谷文达已经完成了100公里的头发编织。

为什么会选用头发这种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美观的材料?谷文达对此说到,“ 在我看来,生命科学是人类最后的科学,其他比如人工智能等都是工具,艺术家就应该表达这个 ”。 每一根头发都蕴含着血液和DNA,因此配以五种文字,艺术家实则搭建了一个地球村。

谷文达将此命名为庚子年项目,地上的毛线球有一种新冠病毒的寓意在其中。而空中互相缠绕人发则讲述着——当下,世界上所有人种和文化应该结合一起,以共同应对我们的生存问题。

本次呈现的《联合国-绿宫》是谷文达在美国达特茅斯大学,用所有理发店半年的积蓄做成。谷文达用整个大学城中所有的的居民、教师和学生的学生,编织下了两个绿色字的结合“EDUCATION”和“ADVERTISE”。
对这个两个单词,谷文达解释道 “这是我针对这个私立大学而做的,一个是教育,一个是广告,教育实际上就是为了市场、就是为了金钱。”

90年代开始的“联合国”系列是谷文达艺术创作之核心,由来自来自全球400万人的头发捐献组成。 27年的历程,从上海到香港、从南非到以色列、从意大利到波兰,“联合国”系列是一个全球策略性质的艺术作品。对此,谷文达说道 “作为一个中国人,我不光做自己的文化,我还做别人的文化,连作品的材料、基因都是别国的,我感觉这是一个突破” 。

然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和宗教文化的紧密关联,令谷文达这一系列饱受争议。“我在以色列的这一系列品最开始被认为是对犹太人历史的不尊重,国会主席都出来讨论,最后他们被我说服了。 因为我和他们说,我就是要联合全世界的人,假如没有犹太人在里面,这个作品不成立。”

此外,独幅水墨作品以及文献手稿的展出,也力图反映出艺术家的思想轨迹以及在语言方式上的多样化。

在奥斯维辛之后写诗是残忍的


在一层展厅的参展艺术家中,来自湖北的史金淞是对对本次疫情亲身感受最深的。 正如他在导览时所言,“在奥斯维辛之后,写诗是残忍的”。

史金淞的表妹就在协和医院工作,本次疫情有让史金淞深陷其中的感觉。对于史金淞本人来说,当众多的朋友、师长深陷其中的时候,再去谈感受是残忍的,也谈不下去。

在如此大的变故下,时代下的每个人都被迫坐下来重新思考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因此,史金淞在本次展览中,以一种新的形式呈现了他过往的作品,旨在进行一次思想上的回望。

史金淞把移动的桃花源想象成一个存在、一个记号、一个此刻和未来之间的临界点。艺术家将《移动桃花源》易容,原先的丰富多彩已经凋零为单纯的“灰黑”,仿佛尽在“尘埃”之中。 以一种浪漫主义的形式,探讨此案和彼岸。

地上的《那边2020》借助现场的开放性表演保留了过程中的痕迹,观众不得小心翼翼地走过其中。 然而沉浸于那边的观众感受到的绝非是木炭以及动物骨骼在地板上堆积与摩擦之后的所谓类似中国水墨画的美感,而是一种不知生命该往何处蔓延的苍凉。

史金淞的另一个作品《144.58牛.米》,乍看之下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然而按下作品开关,墙上的每一个“小锤子”便开始以整齐划一的节奏砸墙。

这件作品原先是一个附着在液压悬臂之上并连接着马达的小型单体装置,现在却以200件的复数形式呈现 ,将一种个人的无意识发展为集体无意识。 观者身处作品其中,会莫名觉得锤墙的小装置仿佛是别人,又其实是自己。

身处社会之中的我们,在以个体存活的同时,实则难以逃离群体的命运。在陷入群体无意识之时,身处其中的我们可能都浑然不觉。

诚然,艺术家无法帮助我们摆脱这种命运,但至少可以将我们这种生存状态可视化,而这也是艺术家和艺术能为这个世界带来的一种光亮。

如何回到传统?


当看过谷文达与史金淞的作品后,看到仇德树的作品或许会觉得稍显“正统”。

许多人将仇德树的作品定义为“当代水墨”,但实则他的绘画中含有装置性的创作成分,不能将其单一的归类为水墨或是架上绘画。仇德树实则是在一种跨界的多样性下,呈现自己个性化的语言。

展览开幕当天,仇德树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到达现场,便由策展人赵力进行导览。


赵力介绍到,仇德树在80年代、90年代开始大量使用颜色以区别于所谓的传统水墨。直至仇德树出国后,他发现了文化与传统间的裂变,因此水墨画逐渐变成了仇德树的一种文化态度和文化身份。

而这种裂变,强调的并非是形式之间的差异,而是在探讨如何以一种新的方式回归传统。

而展览中呈现的仇德树最新创作的作品, 从原来的“撕裂”、“拼贴”、“创作”走向了一种比较纯粹的方式——直接用裂纹或是用拼贴去呈现他的观念 。

仇德树的创作起点从50年代开始,到70年代认同传统文化,到80年代改革开放走向现当代,再到后来从新的角度理解传统、抛弃“洋气”、回归传统,实际上是呈现了一种中国艺术现代化的发展途径。

某种年轻人的姿态


展厅二楼呈现的是23位年轻艺术家共同参与的大型联合展览“姿态”,包括程保忠、迟群、郭子龙、康春慧、李寒凝、李军、李威、刘景弘、刘秀玲、卢辉、萧彬、周杰、杜沁芬、洪美连、李增龙、马权、王成武、王乾、王镱诺、吴昊宇、许超奇、许群、周莉。

他们有人画传统水墨、有人做雕塑山水,有人画家乡的雪、有人画无名的蓝。

他们或许还没有特别成熟的艺术语言,看过二楼的整个展厅观者可能记下的名字并不多,但总有那么一两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作品。

最重要的是,您会感受到,无论我们的处境多美艰难,无论艺术这条路坚持下去多么不易,总有年轻人在以自己的姿态选择艺术、热爱艺术。

作为疫情后的首场新展,嘉德艺术以“千姿百态”久别重逢,纵然世间人事千百,每个姿态仍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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