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是这样描绘“李焕英”的

时间:2021-02-23    来源: 艺术中国    作者: 艺术中国

摘要:在这个因为疫情而显得有些特殊的新年里,电影《你好,李焕英》点燃了不少热度,不同于《唐探3》《刺杀小说家》这些春节档电影中的女性近乎于工具人的形象,《李焕英》的故事文本以女性为中心视角而展开,诉说了母女之间的依恋和女性代际相传的共同情感。电影中的李焕英美丽、温柔、包容、且善于缝缝补补,满足了一般观众对一个女人成为母亲时的幻想,导演也正是利用“补丁”——这一最能表现母爱的承 载物为故事情节设置了反转,将开头和结尾联系起来,让抽象的母爱得以具体化。

 

在这个因为疫情而显得有些特殊的新年里,电影《你好,李焕英》点燃了不少热度,不同于《唐探3》《刺杀小说家》这些春节档电影中的女性近乎于工具人的形象,《李焕英》的故事文本以女性为中心视角而展开,诉说了母女之间的依恋和女性代际相传的共同情感。电影中的李焕英美丽、温柔、包容、且善于缝缝补补,满足了一般观众对一个女人成为母亲时的幻想,导演也正是利用“补丁”——这一最能表现母爱的承 载物为故事情节设置了反转,将开头和结尾联系起来,让抽象的母爱得以具体化。


除了影视剧中的母亲形象,母亲也是艺术家笔下常见的创作题材,记录母亲、描绘母亲,是艺术家对母亲爱的表达方式。

基督教中的圣母画奠定了早期母亲形象的基调,随着欧洲13世纪基督教圣母崇拜的兴起,宗教画中圣母题材的绘画作品也逐渐增多,圣母甚至有时取代了画面中基督的主体位置。在基督教中,圣母不仅是耶稣基督的母亲,也是圣洁与庄严的象征。中世纪的圣母题材绘画分为两种,一是圣母向信徒展示怀中的圣子,二是通过描绘基督受难来表现圣母的悲怆,但两种题材中的圣母表情都让人捉摸不透,怀抱着圣子的圣母经常一副爱谁谁的样子,就连基督下十字架后圣母的表情,也让我们难看出她究竟是哭是笑,要说基督教是通过圣母对圣子的怜爱来触动观众的内心有些牵强,这一时期的圣母更多的作为信徒连接上帝的符号而存在,多得是程式化,少了一些人性。


文艺复兴时期肯定了人的价值和尊严,圣母的形象也褪去了神圣的光环,在拉斐尔的《椅中圣母》中,圣母成了头裹花布头巾,身披秀着几何图案围巾的普通少女形象,她歪着头将目光缓缓送出画面之外,给人一种恬静、贤淑之态。达芬奇的《岩间圣母》将叙事性赋予圣母题材绘画,如果不看题目,画中的母子俨然就是星期日带着孩子来田间野餐游玩的普通人家。文艺复兴时期的圣母一改中世纪呆板肃穆之态,不论是表情还是动态,都比以往有了极大的丰富,圣母从一个不会哭笑的精神符号,成为了可以满足大众想象的现实的母亲形象。但这一形象依旧没能摆脱她的符号性,如果中世纪的圣母是教义下神性母亲的完美想象,那文艺复兴时期的圣母就是世俗中人性母亲的完美想象。

这一时期除了宗教画中的圣母形象,艺术家也通过肖像画来表现生活中的母亲,丢勒在他母亲去世前两个月为其所做的《母亲肖像》,画中的母亲饱经风霜,脸颊凹陷,但披着的头巾下一双眼睛目光如炬,他用写实的手法精炼的概括出母亲脸上岁月的痕迹,将母亲艰辛的一生浓缩在一幅画中。比起将母亲形象永远定格在少女时期的圣母像来说,丢勒的《母亲肖像》有着更具体的人格特征,也更加真实。艺术家通过对现实母亲的描述,肯定了个人的主体地位,也将身为母亲在生活中的挫折与艰辛毫不掩饰的呈现来出来。

荷尔拜因的《艺术家的妻儿》描绘了荷尔拜因的妻子怀抱两个年幼的孩子,孩子无知的神情加上妻子茫然低垂的眼神,以及画面凝重的色彩,为这一组合添加了一丝庄重和苦涩,既表现出母亲哺育幼孩的幸苦,也反映出艺术家对家庭的眷恋,对妻子的感谢。

在伦勃朗的《伦勃朗的母亲》中,人物一如既往的处于光线的笼罩之下,深色的背景上晕染出薄薄光晕,母亲、书和背景融为一体,伦勃朗没有去具体刻画母亲面部的细节,对他来说,母亲是一种感受,是一种温馨的氛围。伦勃朗也画过圣母题材,在他的《圣家族》中,圣母俨然一副荷兰普通妇女的装束,手捧书本,轻晃摇篮,甚至仿佛还听到她缓缓唱出的摇篮曲,此时的圣母形象已经被完全世俗化了。

印象派画家高更和梵高笔下的母亲形象更具个人特色,高更故意夸张了母亲的高鼻梁与厚嘴唇,也许是为了凸显其母亲的西班牙血统,为人物增添一些异域特征。梵高根据一张母亲的黑白照片,加上自己对母亲的记忆与想象,将画面基调处理为强光下的绿色,来表达自己对母亲的独特感受。这时的母亲们开始有了自己的精神面貌,她们各具特色,不再是被共同体想象出来的统一符号,而是许许多多现实的存在。

当代艺术中也有不少表现母亲题材的艺术作品,但与传统绘画不同的是,他们一改传统绘画中母亲角色惯有的低眉顺目、慈祥无私的神态,在作品中进一步探讨何为母亲,母性是被建构出来的吗?如果是,又是如何被建构的,他们质疑和反思母爱作为母性的唯一表现方式,质疑传统艺术和文化中对母性的浪漫化,企图掀开遮蔽在它之上的父权话语体系。在路易斯·布尔乔亚的作品《maman》中,她用蜘蛛比喻自己的母亲,用蜘蛛的形象和特性替代自己对母性的想象,这个高9米,由8条曲折纤细的腿支撑起来的庞然大物看起来有些可怖,但走到它下方,就会看到在网兜内的白色卵状物,这个庞然大物就这么守护着自己的后代,外表的恐怖和这些蜘蛛卵构成了它的矛盾性,使《maman》有了一些脆弱和无力。布尔乔亚制作了许多和蜘蛛有关的作品,在《spider(cell)》中,巨大的蜘蛛匍匐在一个鸟笼状的房间上,蜘蛛的腿包围着笼子,笼子的周围布置着挂毯,观众可以走进笼子坐在中间的椅子上,这个装置作品既让人感受到蜘蛛的凌厉,也感受到挂毯的温暖,既有被cell——牢笼的囚禁之感,也有被牢笼、挂毯以及蜘蛛腿的保护之感。之所以要用到挂毯,是因为布尔乔亚的母亲在布尔乔亚小时候以缝补挂毯为生,这一重复性的行为在布尔乔亚的童年记忆中犹如蜘蛛结网般弥漫,母亲从事的是毫无创造性的工作,但就是这份工作,为小布尔乔亚编织出了足以呵护她成长的网。在她早期的一些绘画作品中,也可以见到她对“编织”这一行为的思考和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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