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迪·舍曼:一次叛逆的“亮相”

时间:2021-11-03    来源: 凤凰艺术    作者: 凤凰艺术

摘要:路易威登北京 Espace 文化艺术空间把这次的展厅布置成砖红色和牛油果绿的撞色,让人想起张爱玲所说的“参差的对照”。对此,李欧梵这样解释:“这种‘参差的对照’指的不是两种东西的截然对立,而是指某种措置的、不均衡的样式。”
路易威登北京 Espace 文化艺术空间把这次的展厅布置成砖红色和牛油果绿的撞色,让人想起张爱玲所说的“参差的对照”。对此,李欧梵这样解释:“这种‘参差的对照’指的不是两种东西的截然对立,而是指某种措置的、不均衡的样式。”


辛迪·舍曼(Cindy Sherman)似乎也是这样做的——她所追求的并不是多么强烈的男女性别之间的碰撞,而是以一种古怪又戏谑的态度寻找它们之间的差异和矛盾。


冲撞的叛逆


此次展览以时间线索排列辛迪·舍曼的作品。几乎所有教科书和评论都绕不开她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创作的一系列“无题电影剧照(Untitled Film Stills)”。


在这系列作品中,她为每张照片单独设计了背景和女性人物,身着不同的服装、假发,自己扮演其中的角色。这一方面是对女性为了适应大众媒体所规定的形象而做出改变的一种质疑,另一方面也是对男性面对电影中的女性人物的性凝视的一种蔑视。


她在访谈中提到,她所创作的“剧照”并不等同于真实的电影海报,她并不想在作品中呈现性感、漂亮或是恐怖电影中脆弱尖叫的女性形象。并且,她刻意地模糊了背景的特征,以至于观众无法辨认这些“剧照”出自什么电影或什么类型的电影。
于是,她的作品独立于电影存在,甚至其中的人物也独立了出来。辛迪·舍曼这样说:“我认为自己的人物并没有被他们的角色吸收……我的‘剧照’表现的是角色扮演的虚假……”这也是为什么这一系列的作品中的女性人物看起来都面带迷惑。


除了打破电影的边界,辛迪·舍曼也在冲撞时尚的陈规。她穿着让·保罗·高缇耶(Jean-Paul Gaultier)和川久保玲设计的高级服装,却用古怪又随意的姿态展示它们。她也不想用绚丽的色彩呈现时装,只使用黑白摄影。


在她随心所欲的支配下,人们看不出服装的高级或华丽,而把目光投放在了她戏弄的态度本身。


而在她本世纪与巴黎世家(Balenciaga)的合作中,这样叛逆的态度依然有迹可循,她的姿态依然古怪,表情也是那么尴尬。但她在这一幅作品中给自己涂抹上了厚重的妆容,并不符合她以往对于女性过度粉饰自己的疑惑,这或许是辛迪·舍曼在上了年纪以后对于这些女性的一些理解。原来她也会有温和,甚至显得有点温暖的态度。


性别的疑问


在最早的创作中,辛迪·舍曼就在探讨男女性别的问题。在“无题电影剧照”中,她再现了“女性美”来思考这种刻板的形象是如何被建构出来的,并讽刺了男性对于女性的凝视。


而在2003年的创作“小丑(Clowns)”中,她进一步通过创作对性别问题进行了思考。辛迪·舍曼用跳脱的色彩和夸张的妆容重新建构了小丑的形象,并且模糊了小丑的性别边界——你很难通过一幅作品判断这个小丑是男是女。


在2019年的“男人(Men)”系列,辛迪·舍曼直接化身成了男人的形象。但她所乔装的男性形象显然是带着女性特质的,并且这一系列的每一幅作品都有着其女性形象的参与,就比如在此次展出的作品中,男人身上的T恤印着辛迪·舍曼的女性形象。


辛迪·舍曼通过一系列尝试模糊了惯常的性别区分,解构人们对于性别的定义。


走入新媒体


在“小丑”系列,辛迪·舍曼首次尝试了在作品中运用数字技术进行创作——人物仍然是用底片相机拍摄的,但人物背后的背景都是用电脑合成的。


辛迪·舍曼也于近年创立了自己的Instagram账号,发布一些自己的作品,有些甚至就是她的“怼脸”自拍。


类似的尝试也体现在她2020年的作品“挂毯(Tapestry)”中。她用手机美颜软件夸张地改变了自己的形象,然后又把这种“粗制滥造”的照片用挂毯这样相对昂贵的媒介(medium)表现出来,形成了一种冲击。


在辛迪·舍曼的挂毯上,我们看到的不再是繁复的传统纹饰或是宗教画,而是非常个人、非常随意的自拍照。她使用的媒介虽然在变,但我们看到的依然是“无题电影剧照”里那个叛逆地嘲弄着现实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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