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西方完全放弃了乌克兰”的消息刷屏时，突然想起了在乌克兰首都基辅诞生的双年展，那个“出道即巅峰”、后来因战乱经历延迟、停办最终没了消息的双年展。基辅双年展创立于2012年，如果一切顺利，今年本该迎来它的10周年。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狄更斯小说中引用率最高的一句话，也是2012年首届基辅双年展的主题。这个主张挑战西方艺术领导权的双年展，最开始在乌克兰首都基辅举行时得到了全球艺术圈的关注，媒体曾用“横空出世”来形容它的诞生。


首届基辅双年展策展人大卫·埃利奥特(David Elliott)，曾经是东京森美术馆(Mori Art Museum)首任馆长，因在2010年策划悉尼双年展“距离之美(The Beauty of Distance)”广受好评。这位行走全球的策展人这样描述乌克兰：“这个国家总是走在交叉路上，它被两件事情影响着：一个是理想化的革命，另一个是东西方的关系。”


因此，他将乌克兰视为一个关系千万重的复杂现场。在他选择的100名参展艺术家中，有22位乌克兰艺术家让双年展得以聚焦本土的同时，也邀请了草间弥生(Yayoi Kusama)，保罗(Paul McCarthy)，拉比克·肖(Raqib Shaw)等来自全球范围内的大牌艺术家参与。


中国参展艺术家队伍极为隆重，包括宋冬、王庆松、缪晓春、尹秀珍、杨福东、没顶公司、刘建华、周子曦、魏东、林东鹏等人在内的13位中国艺术家参展。最突出的作品要数宋冬的装置作品《贫穷的智慧》，这个占据整个房间的装置在基辅展出前曾到威尼斯和伦敦展出，“很适合基辅双年展的开阔空间”。宋冬获得“第一届基辅双年展奖”。


首届基辅双年展的发生，带来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双年展开幕后的第二天，当地画廊以“ 视角（Perspective）”为题举办了以展示乌克兰当地艺术家的群展，其中包括一些曾参展2001年威尼斯双年展的乌克兰艺术家们。这个平均年龄超过50岁的艺术家群体则代表了老一辈本土艺术家的视角。


与双年展同时发生的，还有在平丘克艺术中心推出的安尼施?卡普尔在东欧的首个大型个展。该展览聚集了卡普尔最具代表性的作品，还包括一件特别为平丘克艺术中心制作的刚性结构作品。


2013年5月，由11 位中国艺术家组成的“中国 中国”大型群展亮相基辅平丘克艺术中心举行，杨福东、张洹、鄢醒、孙逊、赵要、孙原彭禹、赵赵、陈箴、徐震等都参与其中。平丘克艺术中心是乌克兰首个大规模的艺术中心，被誉为东欧最大的私人博物馆。2015年，平丘克艺术中心和平丘克基金会还共同组织了威尼斯双年展乌克兰国家馆。


在带动一级艺术市场的同时，双年展也为乌克兰当代艺术在全球二级艺术市场上赢得了前所未有的关注。这波余热甚至延续至2014年。


2014年初，由埃利奥特策划，新时线艺术中心与德国Momentum Berlin在上海合作推出跨年特别项目——“最好的时代，最坏的时代”暨首届(2012)基辅双年展影像作品回顾展。展览展出了首届基辅双年展的部分影像作品，除了艺术家杨福东、缪晓春的近年作品，还带来了较为罕见的乌克兰艺术家以及土耳其艺术家的新作。该展览曾在柏林、伊斯坦堡等地展出。


这个展览还在进行中，传来了第二届基辅双年展延期的消息。原定于2014年2月举行的展览，因当地爆发的抗议和游行，不得不推迟到2015年。时隔一年之后，2015年3月，前军火库区博物馆宣布，因为持续冲突，第二届基辅双年展取消。


在双年展刚刚发布延期时，曾有评论乐观认为“乌克兰乱了，但是乌克兰艺术没乱”。后来无限期延期的第二届基辅双年展说明了事实并非如此。相比之下，敖德萨美术博物馆代理馆长奥列克桑德拉·科瓦丘克认识更为清醒。


据媒体报道，近日他在脸书上发文表示，“外部威胁正在使奥德萨艺术博物馆乌克兰化。”不仅工作人员迅速转用乌克兰语交流，博物馆的所有出版物上都增加了乌克兰国旗。科瓦丘克表示，也许现在有人认为博物馆或艺术应该脱离政治。但是，“纵观历史，艺术过去和现在都是政治的一部分，与公共生活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