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S艺术中心开馆大展“无限游戏:捉迷藏” 呈现艺术性、开放性和多元性

时间:2023-01-07    来源: 雅昌艺术网    作者: 雅昌发布

摘要:WAS艺术中心的开馆大展“无限游戏:捉迷藏”(如图一),由离画廊协办,邵玲和陈则以共同策展,并荣幸地邀请到阿萨杜尔·马克洛夫为学术主持。展览汇聚了10位国际青年艺术家/组合,将展出约60件重要作品。作品类型包括绘画、雕塑、装置 、影像和摄影等,在学术上呈现艺术性、开放性和多元性。


图一来源:展览现场,由WAS艺术中心提供

本次展览为主题邀请展,灵感来源于一位美国的宗教历史系教授詹姆斯·卡斯的观点“有限与无限的游戏”。“捉迷藏”是“无限游戏”系列展览中的第一场“游戏”。来自世界各地的10位艺术家 汇聚一堂并展现了这场游戏的实验性成果,他们既是和大众别无二致的普通玩家也是个体独一无二的游戏的创造者。

有限的游戏,其目的在于短暂旅行般完成任务;无限的游戏,旨在永恒循序让游戏永远进行下去。有限的游戏在规则的边界内进行;无限的游戏玩的是不断突破规则,创造个体的永恒性。无限游戏的参与者都是自由的。

何为游戏的边界,规则的边界?此处的边界充满多种维度,其可被拓展至人类事物的多个领域,例如性别、历史、宗教、战争、科学、艺术、人文等。游戏的过程正是主观和客观意识边界的一种交集和互动,也是不断推翻和重建边界的一种思考。

本次展览借用“捉迷藏”这个耳熟能详的游戏概念,观者可自定义“捉迷藏”游戏规则的边界,从而展开一段参观体验:思考艺术家在这个展览乃至所谓的无限游戏却有限的空间里的身份和角色;亦思考剥离展览后,无限游戏的概念在个人与群体、社会以及更多的跨学科跨领域的应用。

这次WAS艺术中心在这次展览很荣幸邀请到杨文默老师[学者、撰稿人,南京大学哲学博士,现任教于宁波大学潘天寿建筑与艺术设计学院,主要研究领域为现象学与当代西方哲学、欧洲思想史、艺术哲学,译有《建筑与虚无主义:论现代建筑的哲学》(马西莫·卡奇亚里)、《圣米迦勒山与沙特尔大教堂》(亨利·亚当斯)等]作为特邀展评人,让我们同他一起观展,漫游哲学视角的无限游戏:

《阿里阿德涅之线的六种变式》

杨文默

在英雄忒修斯的克里特冒险之旅中,阿里阿德涅公主交给他的线是一件至关重要的物品。凭借这根线,他得以在斩杀牛头怪弥诺陶洛斯之后迅速逃出迷宫。阿里阿德涅对这位雅典王子一见钟情,登上了他的船;然而在返回雅典的途中,忒修斯却遭到了酒神狄奥尼索斯的咒骂,因为被他拐走的公主正是酒神的未婚妻。忒修斯可不是特洛伊的王子帕里斯,他不会为了一场艳遇甘愿拿自己和整个雅典的命运去冒险,于是便在途径一座小岛时抛下了阿里阿德涅。

迷宫中的冒险,凡人与天神之间的三角恋,这一切也许只是游戏,并且早就已经结束。

线绳滑过了迷宫的厚重墙体,它的一端起于外部开放的大空间,另一端指向封闭的决斗场地。陈露露几年前的一幅作品(如图二)便再现了这条线,橙色的线穿过一对亲吻中的恋人形象,宛如情窦初开的阿里阿德涅和亦步亦趋的忒修斯。在她最新的作品中,作为支配性构图元素的线几乎已经消失了,只剩下平坦背景上的体块,这些体块的处理遵循了莫兰迪的方式,甜品也像山丘一样稳固。


图二来源:展览现场,艺术家陈露露作品,由WAS艺术中心提供

说起体块,更显著的例子也许是叶帆的“陨石”系列(如图三)。可是,陨石怎么会有这样平整的表面、这样单纯的色彩呢?难道这些边缘断裂粗糙的体块不更像是从废墟里清理出来的建筑残片吗?他暗示我们,过去的迷宫已经遭到毁灭,但是其中的废料仍然可以被用来建造新的迷宫——新的游戏场地。


图三来源:展览现场,艺术家叶帆作品,由WAS艺术中心提供

意识的对象从单纯的量(整个体块)转换至具体的肌理(体块表面),内在于这个认知过程的丰富性恰恰可以从纤维织物艺术中得到充分说明。因为编织就是线与块面的语言游戏,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线的辩证法:在挂毯等织物的表面,线是一种类似原始绘画的书写样式,例如张甜恬的棉毡浮雕作品(如图四);而在她与王舒艺合作的软雕塑作品中(如图四),线又被织入了一种富有量感的、慵懒的造型,并不是坚实的。


图四来源:展览现场,艺术家张甜恬与王舒艺作品,由WAS艺术中心提供

可是,在今天令我们困惑的依然是那种坚不可摧的、无法逾越的迷宫围墙吗?又或者,我们其实已经被社交媒体填喂得无聊又无能,根本就丧失了心智运动的欲望和能力?离开了各种meme,你就不会打趣、骂人和调情了?比起恋人的抚摸,一张摆拍出来的性感写真反而更能引发身体的反应?就连你标榜个性与叛逆的姿势,也总要跟某个亚文化圈子里的同好们整齐一致。在文化工业的驱力经济学面前,当你从精准分类的货架上选择了各种产品时,你也让自己变成了可以被分类的,你注定被算法精准捕获。即使这个人已经完全听任机械自动化与数字自动化的系统性摆布,他还是会有疲惫、厌倦或分神的时候,于是,从某次口误或笔误着手,精神分析师最终得以揭露出自动化心灵背后的晦暗真相。反过来,假如无所不能的系统已经宰制了我们的全部生活,那么在抓住一组乱码或一处bug的时刻,我们是否有可能对人工智能实施临床精神分析?也许我们有可能从深度而非速度上战胜它,不是追赶它,而是凿穿它:这就是MiM1MewMew,一条逃逸线。(作品如图五)


图五来源:展览现场,艺术小组MiM1MewMew作品,由WAS艺术中心提供

在经历了后现代的喧嚣鼓噪之后,韩国艺术家Woo Jung Ghil把线条带回了现代主义所推重的精致构图,她依然是康定斯基、德劳内和米罗的追随者。线条被整合进了一种有机的系统,也许是消化系统?于是,浮雕式的空间主义手法便更加值得玩味,这些木板中的镂空仿佛是消化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胀气;可就连胀气、那些无法被消化的东西,也被赋予了清晰的节奏,必须按照有节奏的方式被排出,这种秩序比经过分类的垃圾更严格(作品如图六)。


图六来源:展览现场,艺术家Woo Jung Ghil作品,由WAS艺术中心提供

就绘画语言来说,除了复杂的、机器般的有机构成,任性的、日常化的线条也不会缺席。床铺上的褶皱、百叶窗投下的阴影以及铺地砖的缝隙,英国画家Pippa El-Kadhi Brown用非常简略的涂鸦和速写记下了生活的操劳形式,并用它们拼满一面完整的画布,每幅画都像是一篇日记(如图七)。随后是黄乖儿的“粉红色研究”系列(如图八),仿佛一个完全拜托了男子气概和英雄主义的女性故事,粉红色的线从身体表面流淌而过,堆满某个角落,最终又溢出了画框。粉红色可以属于女性主义理论、拳击手套、绞索、家具和日用品,也可以属于大地,也就是盖娅(Gaia),她的力量不仅孕育了万物的生机,也挫败了男性的全部野心和企图。


图七来源:展览现场,艺术家Pippa作品,由WAS艺术中心提供


图八来源:展览现场,艺术家黄乖儿作品,由WAS艺术中心提供

吴吞的版画(如图九)同样钟情于单纯的色彩表达,却与线条无关。这些花朵采用经典的纯色叠印手法,开启了新的迷幻之旅。同幻觉一样,梦境也是想象力暂时摆脱理性统治的自由运动:当我们睡着时,睡去的只是理性的先验统觉,想象力依然把丰富的图象提供给意识。梦境正是俞文杰最重要的绘画主题。在“把幻想洒进深沉的梦”这个系列中(如图十),线终于具有了一种全新的使用,它不再是表达的、构图的、对象化的,而是工艺的,是被用于缝制的线,把无关的甚至相悖的梦境紧密地结合并固定在一起。在梦境的迷宫里,独角兽的黑色轮廓对应着牛头怪弥诺陶洛斯,一个孤独又轻盈的身影。同致幻药物所引发的旅行一样,梦境也可以把我们带往宇宙中最古老与遥远的角落;尽管在旅行的终点处,我所能握住的只有一朵花、半颗石榴或一件旧衣服。


图九来源:展览现场,艺术家吴吞作品,由WAS艺术中心提供


图十来源:展览现场,艺术家俞文杰作品,由WAS艺术中心提供

在晚年的一篇散文里,德勒兹认为阿里阿德涅被狄奥尼索斯带去了另一个迷宫,“生活的迷宫”,“以生者形式出现的存在的迷宫”。如果另一个迷宫就是生活本身,是没有结束的、无限的游戏,那么这也并不意味着另一个迷宫里不再需要线。只是在这个不离开迷宫的游戏里,线有不同的使用,正如在伊塔卡的王宫里等待着奥德修斯的佩涅洛佩,每个晚上她都会把织成的布再拆回线。

于是,艺术家们手中的线就不再指向迷宫之外的空旷,而是以多种手法被嵌入了由展览所搭建的这个新的场地、新的迷宫,保证了一个让游戏无限进行下去的空间。

WAS瓦斯艺术中心介绍


WAS瓦斯艺术中心是一个位于宁波甬江大道滨江公园的复合型艺术空间,其对创意的释放不限媒介,不限人群,包容万象。我们是一个集艺术展览、艺术跨界、文创集成、生活美学的复合型空间,配合各项艺术活动、工作坊、演出活动,探索灵活的、开放的、互动的展览机制和策展程序,延伸宁波在地文化、本土艺术人,渗透国际文化,希望思想和创意在这里发生化学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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